裴湘挑眉:“推崇?这倒是谈不上。不过,他和加德纳小姐的一些对话确实给我了不小的提示。由此可见,一段话是否精彩绝伦,不仅和这段话本身的内容有关,也和听者从中得到的收获有关。”

劳里轻哼一声:“以我浅见,没有人会从浮夸无聊的话语中收获真知灼见的。”

“这种事可不绝对,”裴湘含笑辩驳道,“反过来看,总会有些人即便听着《独立宣言》,也能毫无触动并蒙头大睡。”

劳里皱眉嘟囔道:“真是狡猾的逻辑。艾米,你可千万别告诉我,你的这些‘强词夺理’是在维护内德·莫法特那个无所事事的家伙。”

“当然不是在维护他,”裴湘笑睨了一眼爱操心的年轻小伙子,给他一颗定心丸,“我只是在就事论事而已,并没有把任何多余的感情投注在相关的人物身上。”

“这么说,你对莫法特和他那些朋友们的奉承恭维全然不放在心上了?”

“你在担心什么,劳里?”裴湘明知故问。

“我也许是被梅格今晚的成熟外表和突然改变吓到了,”劳里无奈地望向舞池中笑闹蹦跳、微醺娇笑的梅格,略微有些苦恼地说道,“就这么一下子忽然意识到,我的姐妹们正在长大,也许,不,是必然要面临金钱和爱情这个亘古永存的选择题了。当然,如果能够两全其美就更好了。”

“我从你的表情里推断出,你认为内德·莫法特先生那样的富有年轻人不是梅格的良配?”

“也包括你,艾米。”

裴湘嫣然一笑,对今晚思考良多的劳里承诺道:

“放心吧,我的兄弟,我永远不会嫁给我不爱的人的,也不会嫁给不能获得我真心尊敬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