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年少便已成名的雷克萨教授该是意气风发并充满自信的。”

“这和自信之类的心态并不相悖……我不会看轻自身的能力和才干,但我乐于为同类中的杰出者鼓掌喝彩。”

“是吗?得到你这样的肯定,我反而不知是该高兴还是该哀叹了。”

“哀叹?”雷克萨挑眉。

“雷克萨先生,你今天突然用这样花团锦簇的言辞夸奖我,嗯,鉴于你我已经相识两年之久,你之前也有无数机会恭维我的小小虚荣心,但你却偏偏选择了今天……不会是因为你察觉到了我近来缺少了奋斗进取的动力,所以才出言激励我吧?就像奖励糖果给稍稍变得懒惰贪玩的孩子?”

雷克萨弯了弯嘴角,没有立刻接话。

等到两人走出“荆棘屋舍”的大门了,临上马车前,他才答道:

“霍夫曼小姐,说实话,我今天真没有料到你还会如同以往那样,愿意和我交流探讨学问。自从那位巴特勒船长决定在利物浦多停留一段时间后,我已经很少能在这家书屋里遇到你了。倒是有几次在路上碰到了你们二位乘车出游的场景。

“当然,我突然提起这些并不是要发表不赞同的意见,我一向认为通情达理是一种美德。而对于年轻的姑娘来说,生活中有太多五光十色又趣味十足的玩乐享受了,能舒舒服服地闲散过日子,每日欢歌笑语,谁愿意非得接触一些既严肃又艰深的领域呢?”

裴湘眨了眨眼,目光划过乔治·雷克萨那张英俊又善解人意的面孔,态度诚恳地附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