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铮温和一笑,眼中光彩比之前更甚,明亮而执着:
“夫人不必为此担忧,都交给为夫处理吧。只要那些德高望重的大师们没有真的修炼成庙里的泥塑金身、无欲无求,我就能请动他们。更何况,出家人才有大慈悲,也许反而比世俗之人更容易打动。”
裴湘自然相信欧阳铮的手段,见他把事情揽过去,便不再多想,接着提议道:
“先试着联络段氏吧,等那边谈妥了,咱们再开始疗伤。至于那个引导之人,当然得由二弟来做。正巧,虽然你们修炼的内功心法不同,但同出欧阳一脉,效果更佳。”
两人说好了后续安排,都精神振奋。
病重之人找到了康复的方向,哪怕那条路是隐约而艰险的,也会欣喜异常。所以,饶是欧阳铮一贯喜怒不形于色,此时也难免激动忐忑,说到底,他才二十多岁,怎么甘心就这么离开人间。
——难道我真愿意让湘儿领着个野男人来给我扫坟吗?
就在白驼山诸人等待大理段氏方面的回信时,裴湘却先收到了黔地裴家的来信。
——是个不幸的消息,原身的亲生母亲病危,想要再见远嫁的女儿一面。
“来信说,母亲的身体已经油尽灯枯了,早先服用了族里的密药,尚能支撑一段时间,父兄希望我能在三个月之内赶回裴氏,见她老人家最后一面。”
欧阳铮发现裴湘情绪低落,但并没有伤心欲绝痛苦不已,心中便对她与裴家人之间的关系有了更加明晰的认知。
“我和你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