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莎慢慢闭上了双眼,她天生笨拙,总是想不明白很多复杂的事情,但是她能感受到自己被耐心地对待,没有嫌弃和排斥,没有嘲笑和质疑,没有厌恶和歧视。
——自从母亲发疯后,她已经很久没有被这样正常地对待了。
——父亲急着把她嫁出去,如同甩掉一个沉重的大包袱。
——那个迷恋她、说爱他的男人也很快就后悔了,他的眼中再没有了爱意和温情。
“女巫,你还会再来吗?”
“会,你是病人,既然我开始治疗你,就不会半途而废。”
伯莎得到了想要的承诺,她微笑起来。可是,她已经很多年没有微笑过了,所以只能笨拙地扭曲了一下紫色的嘴唇,这让她看上去比张狂大笑时更恐怖。
裴湘一边说着话,一边把一枚入口即化的药丸塞进伯莎的口中。
这之后,伯莎·梅森的意识渐渐变得模糊起来,清晰的思维再次离她远去。然而,她没有如同往常无数次发疯那样,烦躁地想要伤害自己也渴望伤害他人,在药力的作用下,她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进入了一个光怪陆离的梦境。
裴湘又给沉睡中的伯莎·梅森做了一遍检查,记下了她的一些症状和反应后,就悄然离开了隐蔽的房间。
屋外,看守人格雷斯·普尔依旧在沉睡。
裴湘重新锁好伯莎的房门,把钥匙归位后,又把自制的清醒药剂放在了沉睡之人的鼻子下方,让她闻了闻。
之后,她就在格雷斯清醒过来之前无声离开了。
第二天上午,裴湘跟着家庭教师上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