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靠着床头,身子坐在榻榻米上,一双长腿斜扫出对他而言过小的软垫,男人的身形形成一个钝角的勾。
伏黑甚尔就算闭上那双狼似的绿眼,也并不显得无害。嘴角的伤疤连碎发也挡不住,透露出一股凶悍乖戾。
不过接触下来,脾气倒不是特别差。
你一动弹,他就醒了,从底下飞掠你一眼,张目的瞬间有若刀剑出鞘,洒出一片霜雪似的光辉,令未开灯的室内也为之一亮。
“醒了?”
甚尔平时的声音也是懒洋洋的,你根本听不出刚才他到底有没有睡着,不过就算没睡,你的呼吸稍微一变,他就意识到了,也是够警觉的。
“醒了。这回是我没订到双床的房间又忘了提了。”你走下床铺理了下被子,“你要休息吗?”
“谢谢谢谢,最近真是没睡好。”他站起身伸了个懒腰,顺溜地卷起被子窝了进去,“走之前记得关门啊。”
等等?
他这是又把你当买半天送半天的冤大头了吗?你推了下毛巾卷似的被子,力气没使够,甚尔又死沉,你根本没推动。
“这就一睡半天?不是说要教学吗?”
“唔,你不是说没用不学吗?”
“我学!我学总行了吧,现在不对口,万一以后用得上呢?”你咬牙切齿道,能和甚尔聊聊天,总比放他一个人睡觉要好。你们还得撬开他的嘴,让他吐露些天与咒缚的情报呢。
再说了,你的钞票也不是大风刮过来的。总不能次次都让甚尔躺着挣了吧。
他从被窝里钻出来,却没从软绵绵的床上下来,只是垫了枕头,支颐仰头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