祓除咒灵是下游的事,但咒术师能做的远不止这些。人世的构成远比真正的河流复杂,没有泾渭分明的上下游,结构更类似于头尾相衔,当你伸手涤荡时,余波也传递到他方,所处的“下游”也自然而然地变作“上游”。
这份影响力令你沉醉也令你警惕。毕竟严格意义上来说,你已经越界了。
这一回你只是利用了咒术师的武力干涉推进了调查,但下一回呢。
这一回,寿产院的悲剧早在你出生前便已发生,所留的难题唯有追责,就算结果不如现在圆满,也不会遗留多大危害,你更不会为此抱憾,但下一回呢,假若那是无止境的难题,吞噬你本该留给祓除咒灵的精力,你又该如何抉择。
你的本职毕竟是咒术师。如果因为精神状态不佳,无法顺利祓除咒灵,不能救下本能救下的人,那才会让你无法原谅自己。
因此你回绝了记者邀请你加入团队的提议,只说当个长期联络的秘密线人。
坠落的雪团不断堆高,浸到你的后脑,五条悟的指头不知何时已经节节上攀,直到你的头顶心。
“不难受了吧,叫你不按摩。”
你嗯嗯答应两声:“我差不多好了。”
在被好消息激起的亢奋稍退后,你往前弯了弯腰,躲开了五条悟的手。
“这就好了?那里的肌肉明明像刚从冰箱拿出的,冻得梆硬的死肉。”
“……”
倒也不必形容得如此形象。
你只不过是连着两个周期没按摩了而已。
劳逸结合你也想过,但就像刚加入高专时,你以为自己能平衡出任务与休息时间一样,你实操后才发现自己有多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