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伊若声音极细:“他说爸爸生死未卜,我不该另嫁他人。”
这理由最正大光明,但也最荒谬。何如月深吸一口气:“凌叔叔有新死亡证明,怎么叫生死未卜。亏他还是大学生,法律意义上的死亡,就是婚姻关系的解除啊。”
苏伊若却不确定地望向她:“可是,如月……在这个时候讲法律,是不是有点不近人情?”
“所以你不敢反驳,只敢自己默默哭一晚上?”何如月气结。
“因为涛涛的质问让我无言以对,我没法说服他……”
“所以你打算说服你自己吗?”
话一出口,何如月又有新点后悔。关系再亲密,她也是苏伊若的晚辈,叫她一声“苏阿姨”啊。
她拉起苏伊若的手,诚恳地道:“苏阿姨,我理解涛涛对他爸爸的思念和尊重,可你才是辛辛苦苦将他拉扯大、把他送进大学的那一位啊。爱一个人,难道不应该是希望他得到幸福吗?一直希望你守着一个渺茫的希望,就是他所谓的爱吗?”
说实话,何如月更气愤的话没说出口。
就怕凌涛说的“父亲生死未卜”也只是借口,根本原因只是他怕母亲嫁人掉面子。
这个年代,女人二嫁会引来不少流言蜚语,哪怕是丧偶再嫁。
如果新不是这个原因,何如月想不到其他原因会让凌涛阻止母亲追求幸福。
听到何如月说“你才是辛辛苦苦将他拉扯大、把送进大学的那一位啊”,苏伊若顿时悲中从来,想起这么多年含辛茹苦培养凌涛,到头来竟然只有何如月最理解她,不由捂着脸就哭了。
“臭小子……”何如月咬牙暗骂。
凌涛算是从小跟她一起长大,苏伊若一个单身妈妈,没人帮她带孩子,寒暑假都是放在厂里的托儿所,再大一点就关在图书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