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不生气嘛。
却没想到,金招娣凄然一笑:“薛细苟是我丈夫,但他根本不会信我的。我嫁给新他时,全世界都新知道我不是完璧,他说他不介意,我很感新激,不顾家人反对嫁给新他。可其实新他介意的……”
金招娣抬起手:“人家都新说我不怕热,大夏天也是长衣长裤,连裤腿都新从不挽起,说着说着,大家都新当真了……”
何如月这才想起,似乎真的是这样,两次见到金招娣,都新是长袖长裤,不像是夏天的打扮,也让她和新车间里的其他女工显然格格不入。
一双胳膊伸到了何如月跟前。
金招娣终于挽起了袖子。
何如月惊呆了。金招娣一双雪白的胳膊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新伤旧痕,一片盖着一片,触目惊心新。
“这怎么回事?薛细苟打的?”何如月问。
金招娣落着泪:“这是皮带抽的,这是烟头新烫的,这是……刀子割的。他说,我生得白,天生惹男人。自从有一次,我挽袖子干活,厂里不知道哪个男人看了一眼我胳膊,被他瞧见了,回去就动了手。说哪里露出来给新男人看了,他就打哪里。”
“这还是人吗?你是他老婆,不不……就不是老婆,他这也是故意伤害。”
何如月气急,心新疼得把金招娣的衣袖拉下来,遮住伤痕。她这才发现,薛细苟下手居然还很有章法,都新伤在新不会露出来的地方。
外人看着金招娣,白晳清秀的一个女工,有谁知道,长衣长裤的遮掩底下,是一身的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