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如月低低地应了一声,想要站起来,却发现自己站不起来了。
丰峻太聪明,立即就猜到她蹲太久,腿麻了。
他很自然地伸出去,将何如月扶着站起来,缓缓地走了几步,终于何如月低声道:“谢谢,可以了。”
丰峻缩回手,很绅士地点了点头,然后从地上捡起手套拍了拍:“今天怎么没问我为何出现?”
何如月叹道:“你属猴,你在哪里出现我都不奇怪了。”
“我不属猴。”丰峻却认真地回答,然后指了指围墙内,“里边就是锅炉房,我正好在检查烟囱。另外……我听力比常人好。”
这点早在书店就领教过了。
经过刚刚梧桐树下的那一段,两人似乎共同拥有了某种默契,何如月不想再去回想书店里的不愉快,和丰峻在背后的大嘴巴。
陈新生的死重重地压在她心上,丰峻的话将这块石头稍稍地移开,给了她喘息的空间,却依然未能让她完全释怀。
“你……回去吧。”何如月指指烟囱,“你继续去检查吧。”
“你呢?”
“我也回去。”
丰峻一个字都不信:“你眼睛都肿的,你不可能回去。”
“那你让我一个人走走吧。”何如月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