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问得委婉,知道“有钱”在这个年头还不算什么惹人敬仰的光环。
黄国兴想了想:“有一笔退伍费吧,和青工们的工资比起来,当然也不少了。丰成福一辈子过得苦,没什么积蓄的。”
“原来如此。”何如月没有再追问。
但她确定,丰峻用得起皮本子和英雄金笔的背后,绝不是什么退伍费。
这人身上的疑团,不是当过三年特种兵能解释的。
为了不让黄国兴疑心自己对丰峻有“特殊的兴趣”,何如月没有再问,而是转而说了些图书室的事儿,终于把黄国兴的话头给引开了。
…
回到家,陈小蝶还是和往常一样,和祁梅相处得亲亲热热。祁梅对昨天的事闭口不提,而陈小蝶也越来越开朗,有了八岁小女孩该有的样子。
晚上,陈小蝶早早地睡了,何如月衱着拖鞋去了卢家。
听说陈新生明天就会宣判,卢向文很是紧张,祁梅则低头不语。半晌,祁梅突然问:“在哪个法院?”
何如月被问住,还是卢向文比较了解:“这种案子,肯定是在中级人民法院的。”
见他们夫妻都颇为紧张,何如月道:“今天我跟我们黄主席说了,后面民政局会开协商会,我们厂里肯定会把你们的想法向民政局提的。还有……”
“还有什么?”卢向文不安地问。
“就是我们黄主席说,陈小蝶毕竟有爸爸,怕你们有顾虑,万一以后陈新生刑满释放回来找女儿,小蝶心里肯定还有这个爸爸的。”
卢向文和祁梅对视一眼:“这个我们早想过了。咱不管她是谁家孩子,就说考虑小蝶的将来,也该有个好的照应。我们……我们就当有个盼头吧。”
何如月的鼻子酸酸的,心里暗暗下定决心,说什么也要帮卢家争取到小蝶的抚养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