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又道:“慢慢的,我自然也不理你了。”
敢情左右都得继续听下去。萧乡雪无疑选择利于套话的前者,他顺势看向苏比努尔浅瞳,其中凶狠消散,尽剩和她美艳面庞本不相配的久经疲乏,与世无争。
他看穿过数不清的善恶心性,一个遭人借刀,不通现状的苏比努尔没什么可值得例外区分的。
“我不否认三王子对你的好。”萧乡雪询她态度,边盘算着如何委婉示意:“往后你有何打算。”
这倒是把苏比努尔给问住了,她心里没底,犹豫着排除一条后路:“你总不能将我送回去。”
萧乡雪道:“你是疏乐王室,我等一行前来说白了就是辅助王室平复内乱,稳定朝纲。你在我的保护范围之中,回不回去由你决定,我能护你入城。不过之后,你回的是王宫还是牢狱就不好说了。”
苏比努尔打了个激灵:“你的意思是我一现身,就有人抓我。”
“我说了,他们敢放你出来就没想让你活命。你在他们眼中是已死之人,死人有在阳间出现的道理吗?既没死绝,再添一刀是必然。”萧乡雪瞄她一眼:“你连他的名都不敢说。”
“亚里坤。”苏比努尔闭上双眼困住泪水:“在中原语中他是热烈的火焰,我曾依靠他取暖多年,从没体会过由火舌灼伤的滋味。”
深夜露水气凉津津的,着实能让人暂忘疯火的可怖。萧乡雪干脆侧身久久注视苏比努尔,白裘裹不住她从头到脚张扬的异域美感,貌像跌落泥泞的白狐,神似落单任宰的幼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