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把我们外交宣传部门的工作,和逃到印度的那一小撮人的宣传工作做对比,我们目前还顶多是个县级国营企的水平,一般不宣传,就是宣传也只是吆喝什么“省优部优”这样的套话。

但对方的宣传水平,至少都已经到了世界500强企业的水平,会从人文和社会关怀的角度,从全人类共同愿景的角度,去和你一起探讨他们追求。

张领事非常认真的听着冯一平的话,边听边点头,听完了笑着对自己带来的那些人说,“看,我就说冯总花这么大的心思举办这样的宴会,就是为了帮助我们。”

只是,他笑得出来,跟他来的那些人,在听了冯一平的这番话后,只有少数几个人,此时脸上还能挤出笑来。

“冯总,我们使领馆的同仁,非常感谢你的热情帮助,感谢你在这个时候站出来。”

“谈不上帮助,这是我自己想做的,我是真看不过眼,我也想不明白,这次奥运会的主角,明明是我们,怎么从最近的局面来看,反倒是有些我们搭台,让那一小撮人唱戏的意思?”冯一平说。

张领事这一次没有笑,“我们的宣传工作,确实存在一些问题,以至于我们会面临着这么被动的局面,这非常值得我们检讨。”

冯一平招招手,从经过的侍者手上拿过一杯酒来。

张领事这么说,他还能说什么呢?毕竟他又不是他们的上级。

“冯总,”跟着张领事来的一位看起来很有风度的中年人,推了推眼镜,看着冯一平说,“造成目前这样的局面,我们的工作,确实有需要检讨的地方,但是,我们也面临着非常大的困难。”

“西方的很多国家和媒体,还是对我们抱有偏见,而这些偏见背后的实质,其实是不乐意看到我们超越他们,所以他们会抓住一切可以利用的机会,来制约我们,来给我们添麻烦……”

冯一平一句话把他所有的话都噎了回去,“失败者才会找理由。”

那位“呃”了一声,张了几次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冯一平承认,这位应该是宣传口的,说的是事实,但他最讨厌的,就是那些把原因分析得非常清楚,却只拿来在各个会议上为自己辩护的人和做派。

他并不是一个坚决的唯结果论的人,但在这件事上,他坚持这样的观点,“为什么这么多年过去,我们在这方面,还这么没长进?”

刚才说话的那位,此时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的,酒杯晃得很厉害,显然在震怒的边缘,而其它的那些人,此时不是低头就是看向其它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