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静萍的那个箱子不见了,她现在有些恼火,不能说她脾气差,开年就遇上这样的事,确实让人不爽。

“消消气,”冯一平拉了一下她的手,“可能落在哪儿,没事的。”

冯一平填好了表,工作人员接了过去,“衣物,包,笔记本电脑,估值,5……万?”他抬头看这冯一平,眼里有些戏谑。

“衣服都是在香港买的欧洲那些牌子,笔记本电脑不说,就那一个包,今天刚到手,还没用,崭新的,至少五万。”他既然有疑问,冯一平还是要解释一下,免得让人以为他这是讹人。

“先生,其实民航法有规定,如果行李箱找不回来,你的失物,我们一概以一百块一公斤的标准来赔偿。”工作人员依旧是笑着。

这个时候还微笑服务,其实并不太合适,这笑现在看起来有些让人讨厌,你是认定了我想讹人是吧!

黄静萍想说话,冯一平拦住了她,他是知道这个规定的,但是现在轮到自己头上,确实不是个滋味,“我们就当全部装的是衣服,也不说衣服品质什么的,你现在去动物园批发市场,论公斤一百块,你能买到什么衣服?”

“对不起先生,这是规定。”

“过错在机场,找到后为什么不把行李箱送到我们家里,为什么还要我们来取?”

“对不起女士,这是规定。”

依旧是笑,依旧是不紧不慢的语气,冯一平突然有一种在中央部委办事的赶脚。

“算了算了。”冯一平拉住还想和他理论的黄静萍,只会越说越来气。

回到久违的家里,黄静萍还有些闷闷不乐,冯一平放好水,烧好熏香,找了首舒缓绵软的钢琴曲,准备学那鸳鸯,戏水一番,他已经好几天没洗澡。

黄静萍任他褪去自己身上的衣服,末了一把抱住他,“可是,那里面的衣服,都是你买给我的!”

她原来生气的是这个,女孩子就是这样,她在意的不是那些衣服值多少钱,而是穿着那些衣服曾经经历的事,在她心里,那些衣服,其实不仅仅是衣服,即使航空公司赔了一样的衣服回来,也不是冯一平买的那些。

冯一平现在总算明白了,为什么有些女孩子始终一年接一年,乐此不疲的问,“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穿的是什么衣服?”“第一次接吻的时候,我穿的是什么衣服?”“第一次把我交给你的时候,我穿的是什么衣服?”

其实,她们问的真不是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