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水备好了。”外面传来见月的声音,丁映正好藏好了和离书,听到声音一眼看向曹操,曹操也看着她,四目相对,哪里还有方才的剑拔弩张。
“去洗吧。”还是曹操先开的口,只是声音中多了一份沙哑。
“我先去。”丁映可以说是落荒而逃,都说要成亲的人,哪能不知道新婚之夜要做什么。
曹操一辈子都记得丁映那一声喊的曹阿瞒我痛,曹操想说他比她更痛。
“夫人!”一声叫唤让丁映醒来,丁映看着见月,想到昨天梦里关于从前的记忆,苦涩的一笑,本以为过去那么多年了,记忆该消散了才是,没想到她却记得那么清楚。
鸳鸯交颈,敦伦之礼,他们是最亲密的夫妻,终究都过去了。
“盼盼起来了吗?”丁映甩掉脑子里乱七八糟的记忆,问起盼盼,见月道:“尚未。”
丁映看了看外面的天,天已经泛白了,若以开祠必是择以良辰,丁映还是不想盼盼去得太晚,落人口舌。
因而站了起来往盼盼的屋里去,盼盼睡得正沉,乖乖巧巧的样子,瞧着丁映的心都要化了。
“盼盼,起来了。”丁映伸手握住盼盼的小手,唤着盼盼,盼盼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阿娘。”
丁映应了一声,“今儿个要早起,你得回司空府。”
盼盼秀气地打了个哈欠,朝着丁映道:“不想回去。”
“要回的,你是曹家女,总要将你的名字写上曹氏的族谱上,将来才无人敢指谪你。”丁映都是为了盼盼的未来,盼盼看向丁映道:“阿娘,你恨他吗?”
那么点大的孩子问恨不恨,丁映却知道眼前的孩儿并不是真正的孩童。
“只要他不想抢走盼盼,我便不恨他。”恨一个人多累啊,丁映并不愿意去抹掉曾经的一切,除去曹操对她的欺骗,曹操待她并无不好。
盼盼想了想也点头道:“对,只要他不想把我从阿娘的身边带走,我也决定不讨厌他。”
“那是你的父亲,无论我与你父亲如何,他是欢喜你的,盼之一字,不仅是我,也是他的。”丁映轻声地告诉盼盼,曹操就算不是一个好丈夫,但他一定会是一个好父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