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沈鸢都听出了一丝笑意来,跟着道了一声:“恭喜。”
卫瓒便笑道:“怪不得还请我们上你家里吃宴来,原来是有喜事了。”
晋桉便几分不好意思说:“原也该为沈案首专摆一桌的。”
这些人还没问够,又上去挖着细枝末节追问,一时问他女孩长得什么样,一时又问是哪里人。
晋桉让他们颠得火大,匆匆就逃了。
一时之间,院子里追打个没完没了。
卫瓒也跟着去瞧热闹。
晋桉拿着把羽扇遮了脸,半晌被追急了才笑道:“眼睛很圆,看着很好看,声音也好听。”
“听说一直是养在南边儿的,她家乡话一说快,我就听不懂,还得装着听懂了应。”
众人越听越酸,起哄说:“南边儿来的都温柔会疼人,便宜你小子了。”
卫瓒听了就好笑,这些小子除了自家姐妹,连姑娘都没见过几个,能懂个什么疼人不疼人的,这些话也估计也都是从家中长辈那儿听来的。
他自己也听了不少次,大都是侯夫人谈到沈鸢婚事的时候,旁边儿帮衬的都说,南方来的小郎君,都惯会疼爱妻子,同谁成亲,都是谁的福气。
又不知道是谁非要抬杠,说:“我觉着北边的也不差,我妹妹就很会疼人。”
两厢一争执,众人又是发表了一通狗屁不通的言论,险些为这事儿打了起来。
卫瓒听了没几句,就忍笑忍的肚子疼,懒得跟这群傻小子继续厮混,自己回了亭子。
却瞧见自己桌上多了两只蟹盖,里头堆了满满的蟹肉和蟹膏。
他怔了半晌,抬眸去看沈鸢。
却瞧着沈鸢正在湖边自己玩投壶,一支一支箭飞进壶口。
见他回来了,跟他对上眼神,却又下意识挪开了目光,几分悻悻懊恼地扭开头。
第66章
这日兴许是因为晋桉的婚事,昭明堂一群人都玩得疯了,个个都喝了不少的酒,连卫瓒也喝了不少。
待到回去的时候,同乘一辆马车,卫瓒一直忍不住笑意,上扬着嘴角。沈鸢却没有这般欢喜,盯着车窗外,却是几分不易觉察的絮乱懊恼。
沈鸢不大好说自己懊恼什么,兴许是这几天住得太舒服,同卫瓒黏糊得没了个边界。
忍不住替卫瓒拆了蟹子,又忍不住质疑自己在做些什么。
哄他高兴?
他平日里最不愿见的,就是卫瓒高兴。
就这么胡思乱想的功夫,卫瓒带着几分酒意凑近了,却是学着知雪的模样,替他将狐裘裹得严严实实,手炉也塞好,毯子盖在膝上。
然后光明正大挨着他坐下了。
沈鸢喊了他一声:“卫瓒。”
卫瓒“嗯”了一声。
沈鸢说:“今儿我回松风院睡去。”
卫瓒便顿了顿,喊着酒气扬眉:“非得回去啊。”
沈鸢说:“不然呢,我还在你枕戈院里住下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