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天干物燥,一旦起火,便更是摧枯拉朽,熊熊烈烈,一路席卷狂烧而来。
本就炎热的天气如炙烤一般。
这一刻恰好有轻风起,火势扑面而来,顺着风如涨潮的水一般积蓄,眼看着就要向下淹没一切。
院子里放火的两个人并不重要,重要的竟是这已然烧起来的山林火,直冲着他们而来。
若是一路烧下来,整个庄子的人都要没命。
便有人慌忙道:“快走,这天气起火,须得往上风走才行。”
“重要东西拿着,余下皆不要了。”
众人闻言,皆是应声,各自正要回去的时候。
却忽得听一阵咳嗽声。
紧接着有人说:“别动。”
“谁都别走。”
众人看去,便见沈鸢出来便被热气顶了喉咙,正以衣袖捂口,低低地咳嗽。
有人怒道:“再不走,就要烧死在这儿了!你是要找死么!”
沈鸢好容易才咳完,缓过来了,便冷声道:“你出去,便只剩得一个死字。”
“这不是山火,是有人纵火。”
那人道:“所以呢?!”
沈鸢声音骤然冷厉说:“他以火攻你,便是要断你下风之路,逼得你只能往两侧逃亡,往上风去。”
“他这般设计,两侧风口必有人埋伏。”
“月黑风高,深林茂密,他只放个十余人,以弩箭等你,以陷阱索命,便足够取你我性命。”
他说着,走上前一步。平日里惯常温润的目光竟有几分迫人。
“ 我看是你想要找死。”
那人被震慑住了。
却又声音嘶哑说:“……那你说怎么办?”
忽得有人说:“对了,是卫二哥先察觉不对的,他一定想出办法来了 卫二哥呢?”
烈火熊熊而来。
山火,明月,立在院落中的沈鸢仰头而望,衣袂在热浪中微微鼓荡。
如火中一只欲燃的纸蝶,脆弱而洁白。
“现在只有一个法子。”沈鸢说。
“开后门放火,以火攻火。”
他的眸子里透出了坚定和冷意。
“我应承了卫瓒,
带你们等他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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