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是卫瓒,
偏偏是不知底细,不明心思的卫瓒。
不能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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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瓒第二日去随金雀卫办差事,属实是有些不情不愿。
并非是他不上心案情,只是心里头那股子劲儿还没下去,始终惦记着那小病秧子如何了。
恼了他没有。
按常理来说,应当是恼了他的,他一时捺不住心绪,莽莽撞撞就亲了。
可沈鸢却并没有。
他昨夜搁廊下立了好半天,见沈鸢那屋里头灯熄了,才回去。
若从前有人说,他要瞧着沈鸢的灯发呆,他必是不信的。
谁知兜兜转转,竟真是有了这番报应。
似此星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中宵。
只是金雀卫这边儿的差事也不来不行:金雀卫循着沈家散出去的那些子书,到底找到了人。
其实沈鸢散出去那些书好找的原因,还是昔年沈玉堇交游的皆是一些武将,战死的战死、遗失的遗失,有些人驻守边疆了一辈子,也不曾入过京,见过一天的京城繁华。
只余下那么三五本,四处辗转流离着,再与其他线索一相合。
很快便寻着了唯一的那么一个人。
李文婴。
他单单是听了这名字,便是眉梢一跳。
立马决定同金雀卫一同来拿人。
梁侍卫见了他便道:“今日沈公子不来么?”
他挑了挑眉:“怎么?”
梁侍卫道:“这人未必肯承认,沈公子精通阵法,若当即对峙,兴许能套出些什么来。”
他轻声笑道:“这差事血气重,他受不得。”
梁侍卫心道确乎如此。
他们来拿李文婴,是前前后后仔仔细细彻查过了的,除去沈鸢兵书的线索,这李文婴甚至亲自去过那藏甲的老宅。
只是梁侍卫又道:“前几日甲胄案发,李宅里头运出去了好几具尸首,皆是多年的家仆。”
“若是想要知道什么线索,恐怕只能带回去,慢慢儿撬开他的嘴了。”
卫瓒淡淡笑了一声,眼见着金雀卫喝开李宅大门,鱼贯而入。
他却没解枪,只随手拿了把匕首防身,在李宅书房、卧房各转了一圈。
隔了片刻,出门时,便瞧见一个男人被身后人追赶,似乎踉踉跄跄正欲逃走。
他便微微一抬手。
手中把玩的匕首骤然飞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