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润原本不是爱说话的人,今日见的多了,触动情肠,温和注视她良久,忽的道:“您也要这样才好。”
燕琅没反应过来:“什么?”
“要像陛下一样爱民如子,向天下施善政,”霍润由衷道:“要做一位青史留名的圣君。”
燕琅含笑应道:“会的。”
霍润也笑了,目光温和的看着她,道:“我会操持内政,约束内臣,必然不叫您为琐碎小事烦心。”
燕琅听得忍俊不禁:“霍郎是要学古代贤后吗?”
霍润听出她言语中的揶揄,倒也不甚在意,神态自若道:“见贤思齐,见不贤而内自省也,我无能,朝政之上不能襄助您,能做些别的也是好的。”
燕琅侧目去看,便见他神态诚恳,目光坦荡,不禁心生钦佩,展颜向他一笑,催马向前。
这晚众人便在驿馆中安歇,用的是禁军中某个勋贵子弟的腰牌,并不曾大肆张扬。
人在宫外,吃食自然不比宫中细致,燕琅也不嫌弃,面色如常的用了晚膳,又回房去将今日见闻整理出来,准备带回宫去,将来整合在一起传给后世子孙观看。
房门被敲了两声,她还以为是霍润,从书案中抬起头,说了声:“进。”话音落地,便见小公子伸手将门推开,步伐稳健走了进来。
燕琅有些诧异,揉了揉额头,说:“怎么是你?”
她这便刚说完,小公子脸上就晴转多云了:“看来是我来的不是时候。”
燕琅就笑了,将笔搁下,拉着他手,有些无奈的道:“阮侍郎你几岁了?怎么还生这种气。”
灯火摇曳,她神情含笑,有种仕女画般的温情脉脉,小公子脸色和缓下来,说:“宿卫已经安排妥当,明早照常出发吗?”
燕琅笑吟吟的看着他,轻轻“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