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开始的时候,她声音倒还如常,到了最后,却渐渐销声,脸色苍白的闭上了嘴。
“本宫叫人去验看过齐氏的尸身,她是被人按在水里,活生生憋死的,再去细究,无非是因为当初在东宫时,她曾经打过阮氏的贴身宫人。”
燕琅静静看着她,道:“齐氏有过,却罪不至死,更不必说本宫当初便惩处过她了,你这样滥用私刑,害她性命,又算是怎么回事?”
“娘娘容禀,此事,此事的确与嫔妾没有干系啊!”郭后积威所在,又有贵妃在外受刑,柳婕妤如何敢隐瞒,哭道:“是贵妃吩咐人做的,嫔妾位卑言轻,怎么敢加以阻拦……”
燕琅转着腕上那串檀木珠,道:“你是一宫主位,却连宫中低微妃嫔都庇护不得,当时你拦不住贵妃,事后难道不会向本宫回禀?怎么反倒帮着她遮掩真相?”
柳婕妤面色惶惶,无言以对。
燕琅垂眼看着她,眸光冷淡道:“婕妤柳氏有失察,去婕妤之位,降为容华,禁足半年,以儆效尤。”
柳婕妤不敢分辨,叩头到地,恭谨道:“是。”
燕琅看她没玩鬼哭狼嚎那一套,倒觉得有些欣赏,笑了一笑,继续道:“贵妃阮氏擅杀宫嫔,残害无辜,行出僭越,屡有逆行,致使陛下受朝臣非议,与皇太后失和,百姓物议如沸……”
众人听她将阮梨的罪行定到了这种高度之上,便知道今日之事必然难以善了,垂眼静听,便听郭后含着凛冽锋芒的声音继续在耳边响起,恍若寒刀:“阮氏狐媚惑主,狼子野心,行刑过后,即刻缢杀!”
缢杀。
这可是贵妃,是皇帝的心头肉啊!
众宫嫔听得一个战栗,再不敢装没事人似的坐在那儿,齐齐起身,施礼道:“皇后娘娘以宫规而正宫闱,臣妾敬服!”
燕琅却不急着叫她们起身,半倚在椅上,以手支颐,道:“陛下跟本宫的事儿,只跟我们二人有关,只要别傻乎乎的往里跳,就碍不着你们。这后宫从前是什么样子,以后还是什么样子,本宫眼里容不得张狂之辈,你们若有人觉得自己脖子够硬,就只管试试看。”
众宫嫔心下凛然,忙道:“臣妾惶恐!”
阮梨在殿外咬着牙受刑,很快便有人传了皇后懿旨过去,她原本还强忍着不吭声,听说皇后下令溢杀自己,心头巨震,慌乱喊道:“臣妾是陛下的贵妃,位同相国,皇后凭什么滥用私刑,将臣妾处死?臣妾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