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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太医将手收回,眉头便皱起来了,看着阮梨,道:“这位姑娘……并没有身孕。”

李元毓听得脸色一变,张氏更是面笼寒霜,左右看看,拔了殿中插花的桃枝,攥在手里去抽阮梨脸:“小娼妇!满口胡言,骗到你祖宗头上来了!”

李元毓呆愣几瞬,阮梨已经生生挨了几下,他回过神来,护住阮梨,道:“阿梨,你又何必……”

“我没有法子啊三郎,”阮梨面颊剧痛,羞辱与身体的痛楚一起折磨着她,眼泪簌簌流下:“我不这么说,她们只怕当场就要把我打死。”

“说了也没逃脱得了,不还是挨了打?!”张氏洋洋得意道:“说什么有了身孕,谁稀罕你揣的那个小杂种,呸!”

李元毓听她说话这样难听,忍不住道:“母亲!”

“怎么,你又嫌弃我了,是不是?可我哪一句说的不是实话?!”

张氏知道自己的死期,也知道自己这辈子没福气做皇太后了,那还有什么好忌讳的,嘴巴一咧,正要再骂几句,却听徐太医有些踌躇的道:“贵人误会了,老臣之所以说这位姑娘没有身孕,是因为她已然小产,落了胎……”

话音落地,殿中为之一静,阮梨原本就惨淡的面色更是白的吓人。

她如遭雷击,挣扎着到了徐太医面前,颤声道:“我,我之前的确有身孕吗?”

徐太医有些为难的看着她,道:“已经没有了……”

怎么会这样?

自己之前真的有了身孕?

那个孩子,就这么无声无息的没了。

阮梨眼睫颤了几下,终于合上了眼,泪珠源源不断的从她眼里滚出来,她嘴唇动了几下,忽然爆发出一阵痛哭。

李元毓由喜转怒,再由怒转忧,情绪跟陀螺似的转了会儿,终于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