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对不起,”周明谦恍然反应过来,苦笑着把烟掐了,他拉着妻子在床边坐下,说:“兰筠,咱们说说话吧。”
丈夫从年轻时候起,就是个冷静自持的人,更不必说屡经历练、登临高位之后了,像今天这样的失态,实在是很少见。
沐兰筠想起昨晚那父子三人聚在一起说话到很晚,心脏忽然有些发闷,再见丈夫如此慎重的态度,不由自主的生出几分不安来。
她平静了一下心绪,在丈夫身边坐下,说:“怎么了?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周明谦温和的注视着她,道:“你应该还记得小瑶拿回来的那张照片,那个女孩子,跟你年轻时候一模一样……”
“你说袁思思吗?”沐兰筠第一眼看见照片的时候,也觉得亲切,像是偶然间窥到了年少时的自己,她不由得笑了,说:“确实跟我很像。”
周明谦看着她脸上自然显露出的笑意,忽然间不忍心再说下去,深吸口气,才继续道:“如果我告诉你,那是我们的女儿呢?”
沐兰筠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了。
她冷静的打量着丈夫,眼底少见的有些慌乱:“你刚才说什么?”
“兰筠,”周明谦心头发烫,也发酸,情不自禁的流出眼泪来,他哽咽着说:“那是我们的孩子,出生没多久,就被别人抱走的孩子。”
周明谦花了二十分钟,向妻子讲述这个有些离奇的真实故事,沐兰筠听完之后,沉默了很久,才声音艰涩的问:“那个孩子,这么多年,她过得好吗?”
她想起袁思思斩获大奖,登上主流媒体的那张照片,青春年少,意气风发,忽然间有些母亲的欣慰和窃喜:“她一定很努力,很优秀……”
周明谦看着妻子饱含希冀的眼睛,忽然间不忍心说出真相了。
沐兰筠从他的缄默中读出了几分令她不安的猜测,颤声道:“她过得不好吗?”
周明谦起身走到书房,沐兰筠紧随其后,他从抽屉里取出周致远昨晚递给自己的那份档案,递给妻子之后,沉默的坐了下去。
沐兰筠打开档案袋的时候,手都在哆嗦,她迫不及待的想知道女儿这些年的遭遇,但通过丈夫的言行举止来看,隐约猜到女儿这些年过得并不好,忐忑与不安交织在一起,煎熬的心口发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