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呯呯乱跳的频率还未慢下来。
冷汗浸湿了她的背,她抬起手像是自虐一般,狠狠地揉搓了下梦境里被男人拉扯住的手臂……直到皮肤开始泛红发痛,她才长出一口气,掀开被窝下床去洗澡。
站在莲蓬头下,徐酒岁揉了揉头发,让温热的热水将一张白皙的脸蛋湿润得泛红,遮盖去了通红眼角的突兀。
路过徐井年房间门时,里面还静悄悄地。
“你砸她店做什么?”薄一昭坐回了许绍洋对面,“不怕她恨你?”
“她恨我,不是正好,你就开心了。”
“是挺开心的,”薄一昭大方地接过男人推给他的那杯茶,“但是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
许绍洋抬眼,深深地看了男人一眼。
“因为比起把她追回来,做我的女人……我更不愿意看她因为个人情绪。放弃‘九千岁’这个名字,这个身份。”他缓缓地说,颇有些掏了心肺的意思,“她是我亲手带出来的徒弟,很有天分,我亦对她有很高的期望,所以我不允许她这样缩在奉市那种鸟不拉屎的地方发霉生蛆——所以她不出山,我就逼她出山。”
“你知道在这个法治社会,每个人都拥有人身自由和个人意志的吧?”
“阿昭,你是不是读书把脑子读坏了?”
“我只是想告诉你,其实你没有资格逼她做什么事。”
“我是没有资格,但是不妨碍我这么做了,”许绍洋点了只烟,眯起眼吸了口吐出白雾,“做坏事,做坏人,还讲什么资格?”
当一个人坏得连他自己都很有毫不掩饰的自知之明,他就具有一定的反派角色人格魅力。
一下子从脖子红到耳朵根,徐酒岁紧张地看看挑眉用黑亮的眸子盯着自己的男人,又看看一脸三观崩塌的弟弟,抓狂了——
“你添什么乱子啊!”
这后半句是冲着薄一昭的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