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喊666就可以了兄弟。”
就在大家都议论纷纷的时候,阮恂的手机屏幕忽然亮了一下,她一看,竟然是白忱发来的,他说——
【看台上。】
阮恂抬头的同时,舞台上多了一束灯光特写,而周围的灯都暗了下去,黑暗里只有那一束光。然后一个穿着白衬衫的少年拿着小提琴走进了光里。
当黑暗勾勒出他的侧脸轮廓时,阮恂就差点惊叫出声,是白忱。
她找了很久的白忱,竟然出现在了舞台上?!
白忱站在黑暗中,站在黑暗之中的唯一光里,朝着台前鞠躬,最终却侧身而站,那正是高二七班所在的坐席位置。
阮恂的方向。
有的人认出了他,开始小声议论,接着有许多人认出了他,但是阮恂觉得,自己绝对是第一个认出他的。
他从未如此安静,安静的好像不是他,但是琴弓揉上琴弦的那一刻,光落在他按弦的手指上,也溶入他周身的影子里。于是第一声琴音打破了安静,他又是白忱了。
阮恂以为他的曲子会是张扬沸腾的,却没有想到,小提琴柔和悠长的旋律就像是那束光,像春天的密雨,像雨落下时沾湿了谁的头发。像风穿过叶片的间隙,昆虫在窃窃私语,而树下走过的人正好听见了,无声的笑了笑。
没有人知道白忱竟然会拉小提琴,也没有人想到他竟然会上台去表演,对于同校同学来说,这简直像是一个滑稽的梦。
所以一直到白忱演奏完,鞠躬走下了舞台,几乎无意识的掌声响起的时候,他们也没有反应过来。
阮恂依旧是最先反应过来的那个人,她在各种情绪之中沉浮不定,好像是惊讶,又好像是恍然,又或者更多的是喜悦?惊讶的是白忱竟然上台去表演节目了,恍然的是白忱真的上台去表演节目了,而他在上台那一刻之前,告诉了自己。
就在他上台的前一秒,所有人都不明所以的时候,她知道了这个秘密。
就像是忽然得到了一个小礼物。
一直到主持人开始报下一场节目,阮恂才听见有人惊声发问:“那是白忱??是白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