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响半天才接通,原来段亦斌正打篮球,没在家里边。
杨棠挂断电话后,见车已经开到喷泉广场,当即指挥道:“右拐别上坡,直走到湖边。”
话落,旁边的舒芫问道:“你刚跟谁打电话呀?你不说雾大这边你家没人吗?”
“是我妈的契子,也是我高中同学,他在雾大读书,所以就借住在我家,顺便帮忙看房子。”杨棠解释道,“至于我爸妈那些个亲戚,都是狗眼看人低的货,早十年就没怎么来往了,关系处得还不如邻居,哼!”
“不能吧?”舒芫讶然道,“亲戚再怎么说也血浓于水啊!”
“那姓舒的五百年前还是一家呢!”杨棠说起父母的亲戚就来气,“我爸妈都是独生子女,这你应该知道(舒芫私下调查过杨棠不足为奇)吧?所以他们那一辈的哥啊姐啥的,不是堂的就是表的,哪有什么真正的亲戚!”
也是,即便亲兄弟都可能闹矛盾,结婚后很大几率分家过,更何况堂哥表姐这一类的。再加上只是偶尔逢年过节走动一下,本就不亲密的关系于是更加疏远,渐渐产生隔膜也就不奇怪了。
“可我们家亲戚就算远亲也很团结友爱啊!”舒芫实话实说道,但她这话里多少有几分天真。
杨棠哂道:“一大家子亲戚团结和睦的不是没有,但是很少,反正我家没做到,至于你家那种情况那又另当别论了。”
“怎么就另当别论了?”舒芫有点不服。
“所谓另当别论就是,你家老爷子还健在,几个叔伯都位居高位,要是没这个基础,你以为你家那些八竿子打不着的远亲会想着方儿的表示亲近之意么?”
“想着方儿?”舒芫没太听懂杨棠的俚语。
“就是‘变着法子’讨好。”杨棠解释了一句。
“我家那些远亲哪有变着法子讨好的,人家只不过问好而已!”舒芫道。
“是吗?那我问你,你家的远亲肯定与你们本家是分开过的,那他们有没有不是节假曰却登门造访的?”
杨棠这问话一出,舒芫顿时哑口无言,同时也明白到他这么问话的深意。
要知道,按照前朝流传下来的习俗,亲兄弟之间一旦分家过了,这就算两家人了,虽然还是亲戚,但不到生死存亡之际大家基本都是逢年过节才走动一下,其余时候过得好过得孬各凭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