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蓉笙觉得,哪怕她跟贺眠颠倒过来,如果她是正三品的学士,贺眠只是个小小的从六品,贺眠都能活的比她这个正三品的学士还要开心自在。

她看贺眠的时候,贺眠目光扫过来,也在她身上短暂的停留瞬。

跟她视线相对,沈蓉笙神色不自然的低下头,头回对着以前觉得不如自己的人生出羞愧跟自卑的心理,有些无地自容。

贺眠的举一动旁人都观察的仔细,见她多看了沈蓉笙两眼不由记在心里。

随后贺眠入正厅休息的时候,有人就问她,“听闻您以前是鹿鸣书院的?巧了,我们这儿的沈蓉笙沈员外郎也是,还跟您是同届的进士,不知您可有印象?”

贺眠跟沈蓉笙当年都在娄夫子家里住过好长一段时间,两个人认识但关系并不太好并非是秘密,这会儿这人就是想试探贺眠的意思,想拿沈蓉笙开刀来讨好她。

来之前邹大学士就跟贺眠说过,礼部是六部中最为难待的部,倒不是工作上的事情麻烦,而是人际关系相处复杂。她们说话弯弯绕绕,讲个半天都不知道想说什么,得费心思去猜,否则容易掉进她们的语言陷进里面。

皇上之所以安排她最后才来礼部,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这会儿对方就等着贺眠的回答呢,如果她说不熟悉,那沈蓉笙往后的日子,至少贺眠在礼部的时候她都不会过的太舒坦。

说实话,贺眠还真没听出来这里面的深意,听到有人问,也很自然的回答,“认识啊,那是我师侄女,不止她,还有今年刚回京的李绫,也是。”

她老气横秋的感慨道,“别看我年龄不大,其实都是当师姑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