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不知者无罪。”贵客这会儿心情不错,让身后的下人把纸全都仔细收起来准备带回去,“拿给邹大学士看看,免得她总说算学后继无人。”
见她没生气,沈翎跟周氏才把心放回肚子里。
她临走之前看向沈家妻夫俩,重新聊起贺眠进来前的话题,“大概就这几日,你早做准备。”
沈翎神色严肃,“是。”
将贵客送走,沈翎坐在书房的椅子里,老大老二过来后,听她开口说的第一句话便是,“这一天,终究要到了。”
老大沉默不语,老二先是眉头紧皱后又慢慢松开,像是妥协,“对沈家来说,不算坏事。”
一棵旁支众多过于茂盛的树,总要被人修剪的,哪里能让它一直这么肆意生长汲取养分壮大自己。她们应该庆幸仅是被修剪,而非整棵拔起。
两人下去准备后,管家才从外面进来,轻声把自己刚才路过火青院看到的事情跟沈翎说了下。
沈弦要把贺眠赶出去?
八成又跟父亲有关。他喜欢宋荣,觉得贺眠住在府里容易让人误会,所以想出这么个拎不清的主意。
“现在如何?”沈翎倒是不急,毕竟父亲的心思总是要打水漂的。
管家回,“估计弦主子这会儿已经知道贵客的身份了。”
去替贺眠收拾行李的领头小侍听完管家的话后就去找了沈弦,说贺眠很得府上贵客的赏识。
“她得谁赏识与我何干?”沈弦轻阖眼皮坐在椅子上,由身后的小侍为他动作轻柔的按摩太阳穴。
今天的糟心事可太多了,他脑仁都胀的发疼,这会儿好不容易才舒服一会儿,根本不想听到任何烦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