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觉得刚才贺眠目光专注看着他的脸,手指慢慢伸过来的时候,自己胸腔里的心脏跳的格外快。

声音鼓动耳膜,连呼吸都忘了。

今天下午来授课的夫子年龄大概在四十岁左右,身形微胖,容貌儒雅气质随和,嘴角始终噙着笑,看起来很好相处。

可看身后大家的反应,似乎对她格外忌惮跟畏惧,想来应该是个笑面虎。

她拿着书缓步从外面进来,用视线将全讲堂学子扫视一遍,最后略微在贺眠跟林芽两个新人身上停顿片刻。

“我姓申,你们可以叫我申夫子。都说温故而知新,咱们现在温故温故。”申夫子收回目光把书打开,就开始抽查上次讲学内容的背诵了。

她声音刚落,底下学子们立马把头缩起来,从刚才抻长脖子的鹅变成了胆小怕事的鹌鹑,恨不得把脸埋进胸前衣襟里,没一个愿意跟她对视的。

“既然没人主动站起来,那我念名字了。”申夫子食指轻叩身前桌案,目光所到之处,寸头不抬。

她拉长音调缓声叫,“陈——。”

见到有人被点名,底子其他学子瞬间默契的发起长长的舒气声,齐齐将头抬起来侧眸朝“倒霉鬼”——陈云孟看过去。

虽然讲堂里姓陈的学子不少,但大家都知道她喊的是哪个人。

陈云孟作为陈夫子的儿子,总是被书院里的其他夫子们格外关照。

得亏是个男子身,这要是个女儿,可想而知天天过的都是什么日子。

陈云孟头皮发麻把脸往怀里埋的更深,姿态抗拒,趁申夫子把“云孟”两个字说出来前,疯狂伸手拉扯李绫衣袖。

“夫子,我会。”李绫先一步站起来,出声将上回学的内容背诵出来。

陈云孟这才敢抬头,松了口长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