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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了卧室的门。阳光很充足,将整个客厅照得敞亮。

刘安悦仔细而隐蔽地观察着他的父亲,没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除了脸色显得略有些白以外,她找不出任何问题。刘安悦不得不怀疑自己昨晚上只是做了一个噩梦,那些可怖的场景和叫不出名字的蛇怪都只是一种臆想。

这样的解释反倒是最合理的,刘安悦很快就接受了。父亲在家,她不用跟刘婆婆单独相处,反倒还放松了很多。

刘安悦说到这里时,餐厅的服务员端来了一杯咖啡,她往咖啡里放了很多糖,这才喝了一口:“我以为是梦也只是我以为而已,但后来的事情告诉我,那天晚上我看到的,都是真实发生过的异变是一点点产生的。”

那之后,刘婆婆还是一如既往地沉默寡言,喜欢把自己关在卧室,刘安悦的父亲每天都在工作,那段时间刘安悦还没有一个月开学,她的父亲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发福。刘安悦本来是没怎么多关注的,只当是饮食习惯引起的中年发福。可是没过多久,她就感觉到了一丝奇怪。

她父亲的那种发福,并不太像正常的发福,而是一种肿胀感,连她都觉得父亲可能是得了什么疾病,但是刘婆婆和父亲都像是没注意到这一点儿一样。与此同时,家里时常会出现一种奇怪的恶臭味,那种若隐若现,似乎还会移动的恶臭味,总是能闻到,但是想去仔细找的时候又发现找不到了。

味道刚出现的时候是在客厅里,刘安悦以为家里的食物放久发臭了,她想找出来扔掉,可是去找的时候,又发现臭味移动了,跑到了厕所附近,刘安悦找了好几天也没能确定恶臭味的具体来源地。

直到那天吃早饭的时候,父亲坐在餐桌上看报纸,她从父亲背后经过,突然惊觉,那股恶臭味是从父亲的身上散发出来的。

刘安悦讲到这里的时候,黄晓玉扭头看了裴泠泠一眼。裴泠泠小幅度地点了点头,刘安悦描述得这种情况和裴泠泠见到的刘婆婆的情况实在是太像了。

刘安悦还在继续说:“我感觉非常恐惧,还好很快我就开学了,我害怕回家,我害怕面对我父母的异常,所以我整个高中生涯都是在学校

度过的,能不回家就尽量不回去,偶尔周末的时候会去医院看望我的爷爷,我高考结束后没多久,爷爷和父亲就相继去世了,他们给我留了一大笔遗产,我用这笔遗产读完了大学就出国了,后来也一直留在国外,直到前些日子,警察通知我,说我的母亲去世了。”

故事到这里就算是结束了,刘安悦其实也不太清楚这一切到底是什么造成的。

她将这些告诉裴泠泠和黄晓玉,一方面是希望能提醒她们一下,不要去接近这些令人难以理解,却明显透着危险的事情,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她经历的这些,她从来不知道该跟谁说,憋在心里十多年,她终于鼓起勇气,第一次讲述了出来。

“你们一定要小心,尤其是你。”刘安悦的目光落在了裴泠泠身上:“我的母亲本来不是住在那个地方的,她把以前的老房子卖了,换成了那处的学区房,她深居简出那么多年,我实在找不出她会把房子租出去的理由。”

裴泠泠不自觉地捏紧了拳头,她又想起了刚刚她看到刘婆婆的照片时产生的那种奇怪的感觉,她为什么会觉得自己和他们长得有些相似?难不成她和刘婆婆有什么血缘上的关系?

“刘姐姐,你说你看见的那个青铜像就是我们手里的这个?”黄晓玉没注意到裴泠泠的异常,她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刘安悦摇了摇头:“不敢确定,这种青铜像并不止一尊,我母亲那里有一尊,我曾在我大学历史老师的办公室也见过。”

“那你对这个有什么了解嘛?”

“我大学的历史老师告诉我,这青铜像的形态可以追溯到五千多年前的古蜀国,也就是现今的川渝地区,那是在华夏文明的起源之前,在一些卷轴和古抄本里出现过这样神话形态。”

黄晓玉有些惊讶:“这算是史前文明了?类似于玛雅文化?”

刘安悦点头:“不太确定,因为有相关记载的都是一些不能作为考究依据的杂谈,像是《山海经》、《淮南子》、《拾遗记》。”

裴泠泠没听说过《拾遗记》和《淮南子》,但她是知道《山海经》的:“《山海经》里面的东西不都是古人杜撰出来的吗?”

刘安悦叹了口气:“

所以才说,这些古籍上的记载并不能作为依据。我的历史老师还告诉我,这种人面蛇身的形象,在古蜀国人的眼里,是一种崇高的神,可以给他们带来长寿,随着时间的流逝,很多图腾信仰已经消失了,但并不能保证,民间一些偏远的地区没有保留着某种失传已久的信仰,我当时听完历史老师的话之后,就产生了一个想法,我怀疑我的母亲,就信仰着这种怪异神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