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床头灯也关上了,没有留下这片光。

纯然的黑暗,但过去那种无法摆脱般粘腻的焦虑和沉郁已经如干净的雪花一样自然地消融,留下一点轻松的凉意。

与以往意识清醒,但只能抬手遮住眼,等待不知何时才到来的睡意不同,他还能思考今日里发生的一切,但大脑已经知足地陷入平和的倦怠。

不知为何,在进入睡眠前,他已经将手放在了身上的人的脖颈上,手下肌肤温热,柔软的发丝搭在手背,轻柔而舒适。

具有实感的,真实存在的,温暖的另一个人。

他莫名其妙想起了拉克曾经留下的无心之言。

[我所拥有的。]

那句话应该没有说完,他想,因为他已忽然明白了未尽之言是什么。

[我所拥有的……珍宝。]

玩家早上爬起来的时候,睡袍已经睡散了,腰带松了,变成了开襟,她低头扫了一眼自己的运动背心,放心地去盥洗室洗漱。

等她顺便化完一个精神的淡妆时,忽然听到外面有说话声。她疑惑地从盥洗室探出头,正好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正从餐车里端了盘子,和服务员说了什么,又把门合上。

她终于后知后觉地回想起自己醉酒的时候做了什么。

玩家:“!”

她还僵在原地的时候,降谷零似乎也发现她醒了,把她拉到桌边,酸奶杯被推到手上的时候,玩家下意识咬住了吸管,咕噜咕噜喝了几口,才小心地提问,“昨天,我没有对你做什么吧?”

她就记得自己打完枕头战,后面发生的事情就完全没印象了。

对方抬头看了她一眼,装模做样地想了一会,“想脱我的衣服,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