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血勾了勾嘴角,忽然伸手搂住了她,他的手很大,上头又结满了厚茧,那一只手捏住了她的后脖颈,便带起了一阵意乱的颤栗。

冷血低头,那话带着薄荷牙膏的味道,撒在贺九黎的呼吸之间。

冷血道:“没有盐巴,并不好吃。”

贺九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她的位置比冷血稍微下一点,这样很是方便冷血将她搂在怀中。这个角度,她一抬头,便只见他骨骼分明的下颌角,下巴与脖颈交界处的皮肤上有淡淡的绒毛,随着他的呼吸轻轻的颤动。

冷血又道:“我小时候还喜欢世叔,喜欢森林里结的沙棘果。不过我那时很讨厌冬天,因为冬天意味着我可能活不下去。”

这点倒是和阿飞很像。

贺九黎忽然就明白为什么他们两个总让她觉得有点相似了。

在野外长大的孩子,都会有一种天然的、野兽一般的直觉和野性,即使他们长大了,这种奇妙的味道也令他们与周围的人格格不入。

贺九黎喜欢死了他这股子劲儿。

冷血又问:“阿九呢,阿九小时候……”

他顿了顿,似乎不知道自己该不该问,但是最终还是问道:“阿九小时候喜欢做什么?”

贺九黎捏了捏他的耳朵。

他整个人都热起来了,连耳朵根都有些红红的,只是动作却得体的很,稳稳当当的搂着贺九黎,手是一下也不动。

贺九黎眯着眼,缓缓的道:“我呀……我小时候喜欢喝可乐啊,哦,我们那里有一种果味儿的冰牛奶,五颜六色的,用玻璃瓶子装着,一到夏天冻在小卖铺的冰柜里头,别提有多馋了。”

冷血唔了一声,道:“那你一定喝了很多?”

贺九黎道:“那没有,我妈盯得可死了,说这种东西喝多了对身体不好,一个礼拜只让我买一瓶……那么多味道,我挑哪一个都觉得意难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