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寻常男人如此,这本是一件招人嫌的事情。但是容珩本就不缺众人的爱慕,将大多数女子都视如敝屣,唯独对她截然不同。

他对别人甘心奉上的真心不屑一顾,却这样隐晦无声的,渴求着她的垂怜。

郑姒当初并没有想到这一点。她说那句“反了吧”,不过是个半真半假的玩笑,其实心中对这样的说法并不介意。

因为她本就很喜欢容珩。

从第一眼见到的时候,就很喜欢。

……

郑姒没有察觉到容珩那些微小的异常,没有意识到,他觉得她根本不爱他。

她原本以为,即便自己没有明明白白的宣之于口,他从她的态度和选择中,也会自然而然的知晓此事。

那天一步一步的按照繁文缛节正儿八经的成了亲之后,郑姒坐在铺的平平整整的柔软的大红喜被上,难得的认真了一挥,顶着沉重的凤冠,板板正正的挺直了腰板,安安静静乖乖巧巧的的等候他。

眼前的红绸轻微的摆动,她闭着眼睛,在一片绯色之中握紧了交叠的双手,渐渐放空了思绪。

她原本觉得,这礼节繁复的大婚只不过是虚有其表的形式,有没有都无所谓。不过是因为他想要,她才颇费口舌的劝服了父母,梳妆试衣,坐上轻轻摇晃的红缎彩轿,折腾一番之后再回到他身边。

可是在众目之中与他对拜的那一刻,她的心情却截然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