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珩向她伸出手,轻声说:“走。”

郑姒压住激动的心情,在衣袖上抹了抹手心的冷汗,小心的握住了他的指尖。

然后他反手将她的手握住了,督她一眼,拿起一边的蜡烛,带着她往外走去。

她进来的时候周围黑漆漆一片没有光,出去的时候明亮的烛火却将周围的石壁都照亮了。

郑姒发现这里没有她想象的那些恐怖的场景。

没有白骨,没有血衣,刑具上没有丝毫的鲜血和污垢,空气中也并没有什么腥气或腐臭。

唯一有点特别的,就是不知从何处传来的,地下河的声音。

心境一变,原本那些几乎渗进骨头缝里的阴冷,也变成了含着水汽的清寒的湿意。

瞧见外面温和的日光的时候,郑姒有一种死里逃生,重见天日的感觉。

她深吸了一口气,心想,不愧是我,在那种情况下都有办法全身而退。

她没有对容珩说谎。

因为看过小说的她知道,容珩有一个金手指。他能轻易地判断出,旁人哪句话是虚情假意,那一句是发自肺腑。

在他面前满口谎言耍花招,无异于自寻死路。

她因他得以存活,是她躺在床上放空的时候想明白的。

那时身体的异样感受她记得很清楚。

而对他说,自己的生命属于他,他想怎么处置都可以,也不算蒙骗。

郑姒当时冷静的想了一下,从如今她的处境来看,她本就什么都做不得主。

就算她拼死反抗,破口大骂,到头来估计也会被无情的镇压,他还是想怎么处置她就怎么处置她。

既然事实如此,那她不如主动将这些交予他。

这样,说不定还能少吃一些苦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