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姒心头浮起不妙的预感,她僵硬的伸着脖子抬起一点头,看到伏在她床边的、眉头微蹙的容珩。

他眼睫颤动,看上去很快就要醒了。

郑姒瑟瑟发抖的攥紧自己的小被子,想起自己之前犯下的种种罪行,还有最后那日她转身而去的时候,他饱含着恨意说出的那句

“你若是敢跑,我就杀了你。”

她还是跑了,结果又夭寿的被他抓回来了。

而且一觉醒来,别的事没干,先在他头上踢了一脚。

郑姒:“……”我大概马上就要死了吧。

她露出一个安详的微笑,想了想自己的遗愿,然后觉得嗓子有点干,转眸盯上了珠帘外圆桌上的陶壶。

轻轻的掀开被角,她小心翼翼的下床,屏住呼吸没有惊动他。而后赤脚踩在柔软的绒毯上,做贼一样悄悄咪咪的往外走。

那茶壶离她越来越近了。

郑姒紧张地咽了一下口水,纤白的手指小心翼翼的勾住珠帘的线,慎重的仿佛在玩“发出声音就会死”的游戏。

全神贯注的盯着那莹润的珠帘,几乎快要忘了呼吸,她看着那被掀开的空隙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就在快要大功告成的时候,她的腕子忽然被一只冰冷的手死死地扣住。

那一瞬间,郑姒的魂儿都吓快飞了。

这感觉简直就像游戏失败黑暗包裹而来,追在身后的怪兽发出桀桀的怪笑将她的头咬掉溅出一滩鲜血一样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