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到弄凤楼之后,应该能轻而易举的将她带回来。

乐陶公主这么想着,一路上的心情都很轻松,甚至还有些兴奋的琢磨着,不知道今晚会发生什么。

容珩这一年多的求而不得,全都积压在心中。那些太过明显的、费尽心思躲避他的痕迹,都像刀子一样,在他心头留下了深深的刻痕。

郑姒算是有本事的,能在容珩知道她还活着的情况下,狡兔三窟的东奔西走,只留下一阵抓不住的风,让他徒劳无助的攥紧拳头,恨得牙痒痒。

因为她,容珩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想要拥有权势。

以前他即便争名逐利、步步筹谋,也总是漫不经心的。就好似权柄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东西,但是瞧见众人你争我抢都想要,他就来了兴趣要凑凑热闹。

轻而易举的打败那些殚精竭虑的对手,看着他们惨败的模样哈哈大笑,然后再来一通胡作非为——这似乎便是他搞事情的全部的动力了。

但是自从他发现,在这么大的五湖四海之中,他使劲全身力气,也抓不住那个狡猾的人的衣角之后,他就变了。

变得对权势无比的热切。

前段时间他见了尚书府的那个真千金一面,然后他便发了疯似的,深夜闯入她的府中,敲响她的房门,让人将她拖了起来,听他讲他的计划。

她从来没有见过容珩那么沉不住气的样子,就好像一件事已等了太久,他再也无法忍受,多一秒,都是万蚁噬心的折磨。

那日深夜他的眸光,幽暗又明亮,亮的让人心里发慌,忍不住想畏缩,却又能感受到奇异的希望。

她一度很好奇,那日他究竟听到了什么。

后来在一场宴会上偶遇郑姣的时候,她破天荒的主动上前,与她聊了会儿天,从她口中听说了那个来历成谜的、预言般的提醒。

乐陶公主不认识郑姝,不过她既然姓郑,又和郑姣有联系,那郑姒想必也和她沾点亲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