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至今日,她再回想自己离开他的那一晚做的那些胆大包天的事,还是忍不住心慌气短。
就连她自己,都忍不住为当天的勇气冷静和不择手段感到惊异。
大概当时是因为觉得自己真的已经身处绝路,所以才将一切都豁出去了吧。
现在回想起来,她觉得自己那天处在一种不太正常的应激状态里,所以才敢用那种手段哄睡他之后,逃离他。
那两天奔逃在路上的时候她高度紧张,一颗心不上不下的提溜着,没心思想那些有的没的。之后她离翡州渐渐远了,又听到他回京的消息,这才稍稍平复了自己惊慌,放松下来一些。
仿佛劫后余生一般,她感受到深深的后怕。
回想起他当时找她的那种阵仗,郑姒毫不怀疑,自己若是被他抓回去了,恐怕就要开始惨无人道的被强取豪夺的剧本了。
而事实上,她原本的确差一点就被他找到。
如今能够逃出生天,还要感谢那一场阴差阳错的祸事。
那时
郑姒从自家被杂草掩着的墙洞钻出来,在黑夜里独自行路,一路往城北郑姝家的小楼去。
可是走到一半,她却忽然被两个黑衣人拦住了去路。他们上来就擒住了她,然后将她打晕了。
她再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一个破旧的木屋里,手脚被绑住,嘴也被布条勒着。
她起初以为,自己被容珩抓住了,正瑟瑟发抖万念俱灰的时候,她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推开那残破的木门走进屋中。
那是个看上去很柔弱的妇人,面上带着深深的憔悴之色,却有一双充满恨意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