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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如今,他师父却说他于道心之上仍是一无所获。

“师父,那徒儿该如何?”他问。

“去人间,去游历。冥冥之中自有个人机缘,人间的红尘,足以涤荡你心上的冰冷。”

师父的话云里雾里,他年少气盛,哪里明白的了?

只当是个人有个人的缘法,他便下了山。

那夜江边,有魔修试图扰乱人间命数。六道轮回,自有秩序,天下之人,各有命数。他便拨乱反正,左不过是行善积德。

但不想,这拨乱反正,却是他命中最大的变数。

费步初是他的同门师弟,那时都是毛头小子,难免好奇情情爱爱。

费步初生性风流,最喜沾花惹草。常问他喜欢怎样的姑娘,可他心中只有剑。

费步初总说他像个木头,凡心不动。也好奇究竟是怎样的姑娘能让他拜倒在石榴裙下。

无憾看着天边挂着细细的月牙,眯起眼笑了笑,仰头一笑,往自己嘴中倒下一口酒。

烈酒入喉,像刀子在烧。还有的顺着他的下颌,滚过喉结,流入衣襟。

一如那夜阿媚脸颊上的水珠。

怎样的姑娘?

映入他脑海的是魔族的小公主,那张气呼呼的脸。

想着在他脑海中张牙舞爪的小姑娘,他勾唇,再定睛一看,这桥是那夜的桥。

月亮也是那夜的月亮,只是没有江上着火的花舟,也没有将匕首抵在自己颈侧的小丫头。

江中的月影和天上的月牙像是一对,眼前却没有心上人。

阮羡鸾看着桥上的无憾,摇摇头,道出一句,“沈师弟,你如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