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下次见你,我不会再留情了。”

那时候他倒在地上,感觉到自己逐渐变冷的血,即使死亡就是一瞬间的事情,却不免轻轻感叹:不愧是道高一丈魔高一丈。

邪魔外道一剑,刺在他的肩上,却像是将他的魂魄、神识都捅了万剑,再一点点绞碎成渣,就像是杀人诛心。

因这一剑,他闭关了二十年,未出问仙宗一步,才勉勉强强将体内的魔气除尽,却也留下了病根。

出了闭关,迈出了问仙宗时,已是化神,实至名归的沈仙君。

却再也没有见到她,她死了。

他才明白——原来那一面,是释怀、是真正的恩断义绝,更是绝别。

……

“陵哥哥,陵哥哥,你别误会了……陆师兄没有欺负婉婉。”

随着江婉婉的轻声解释,记忆的闸门随之紧闭,将那些如潮水一般痛苦的回忆拦在外面。

看着娇滴滴的江婉婉,他皱了眉,不过一点小伤,便娇气至此,不自觉的就想起了阮羡鸾。

她再痛、忍着;再苦,也不会说。

坚强的让人心疼。

陆宴安抽身后,躺回了自己的榻上,有些心烦意乱。

回忆着女子嫩滑柔软的脸,触感都还在指尖,有点自己儿时调皮抓的毛毛虫。但是捉毛毛虫会让他觉得有趣,捏江婉婉的脸却让他心烦意乱。

正在他神游之际,却看到自己的表姐阮羡鸾带着另一个女弟子海棠出现在了山洞口。

她笑的明媚,即使到了条件简陋艰苦的怒风崖,却依然从容不迫,气度自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