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宴安斜靠在他搬来的一张美人榻上,有些幸灾乐祸的看着沈陵:“呦,沈师弟,好久不见啊!你怎么也来了啊?”

沈陵没有搭理他的挑衅,只是在一旁远远的打坐,试图静下心来。

陆宴安见他不理自己,便起身行至刚到洞口的江婉婉面前,拍了一把她腰间的漱月剑:“江师妹也来了啊,好久不见不知道你会不会用剑了呢?”

陆宴安的手骨节分明,一双桃花眼此时尽是戏谑,笑起来露出两颗尖尖的虎牙,又显出几分无害,他突然靠近,让她措不及防,拍了她腰间的剑这一动作更是轻佻,江婉婉一下红了耳根,支支吾吾:“劳陆师兄挂念,自是会的。”

她后退一步,却是踩到了脚下的碎石,跌在地上。

陆宴安本想拉她一把,看到她慌张的神情,却起了坏心思,任由她跌到地上。

只是江婉婉细皮嫩肉,跌落在地时,一下子地上的碎石子便嵌入了掌心,磨破了手掌的皮,瞬间火辣辣的疼,渗出了血点子。坑坑洼洼的地面更是硌的她屁股生疼,泪意不受控制的涌上,看到陆宴安笑意更甚的桃花眼,知道他那张嘴上下一动、下一刻定要说出嘲笑她的话来,又生生压下哭腔。

陆宴安好似才看到一般,蹲下,将她扶起,轻笑一声:“对不住啊,江师妹,你跌得太快,我都来不及扶你。”

她看着那人笑意更甚的桃花眼,咬咬嘴唇,有些无措,为什么每每在这个人面前,自己总是分寸大乱呢?

她瞪大眼,泪水氤氲,吸了吸鼻子,却不想陆宴安有些用力的拽过她的手,轻轻呼气,一阵热气在她手上拂过,如同鸟儿柔软的双翼,方才他视而不见带来的委屈都消散了。

仿佛这样,就不痛了。

陆宴安垂眸,视线落在她白净如玉的掌心,为她轻轻擦拭了沾上的尘土,那张俊颜此刻就在她的眼前,她知道,这个人看着开朗大方,实则底子里都是黑的,这还是第一次看见他这么温柔、耐心的样子,就像是春日里轻轻拂面的风,不禁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