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顺着挂在她的白色耳机向下滑,发现她正枕着一本书,上面似乎还有些许的批注。

——是因为看书看累了吗?还是说, 是因为病的原因?之前的症状似乎没有这么严重现在连白天也会陷入沉睡了吗?

伏黑惠犹豫了一下, 还是没有叫醒她。

他绕开了白鸟真理子坐着的位置, 无比熟悉的走进了厨房, 从碗柜里拿出了一个碟子,将带来的草莓一一清洗干净。水龙头中流出清凉的水,穿过他的手掌,向着下水道的位置汇聚。

“是草莓啊,看起来很棒,”片刻后,白鸟真理子的声音响了起来,越过他的肩膀往水池里看,“说起来,怎么突然想起来给我带这个?”

“伴手礼,”伏黑惠简单的说道。

“哦哦,这样啊,”白鸟真理子打了个哈欠,“谢谢你,惠君。”

她似乎是刚醒,说话咬字中还带着点朦胧的睡意,“啊——好困。惠君是什么时候来的?”

刚睡醒的白鸟真理子看起来温和极了,眉目间带着点浅淡的笑意。

她身上披着一件不常穿的浅米色针织开衫,下面是条及膝盖的黑色半身裙,开衫里面的那件白衬衣的领口有点微微的褶皱,似乎是因为睡觉的缘故,还没来得及抚平。

伏黑惠错开了视线,将最后一颗草莓放进盘子后,就把盘子端到了书桌上,“没多久。”

他顿了一下,看向已经重新打开水龙头、似乎要洗脸的白鸟真理子,“不再睡会吗?”

“不了,睡不着的,”白鸟真理子伸手掬了捧缓缓流下的水往自己的脸上泼,习以为常的说道,“最近都是这样,醒了之后就睡不着啦。”

她的语气中还带着点笑意,“哎呀,惠君刚刚应该叫醒我的——我来洗草莓才对。”

伏黑惠沉默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