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孤不逼迫他,荀彧就不会死了么?从一开始孤便与他注定走向不同的结局,他愿意去为他的理想牺牲,孤又何尝没有试图挽回?”

“丞相所谓的挽回,就是上表赠他一个你自以为显赫的万岁亭侯,可他何时在乎过那千户食邑封侯拜相!”

“那你要孤怎么做?难道要孤顺着他的意愿作罢么?”

“我当然不敢如此妄想,丞相位高权重威加四方,怕是连加冕魏王也满足不了您,更何况区区一个九锡之礼。”

他闭了闭眼,明显在平息胸中愠怒,须臾,他转向她说:“孤告诉你,你现在去追上信使,再去劝回荀彧,一切未必为时已晚。”

他脸上的神色阴郁如云,难辨情绪,她一时竟分不清他是真心抑或虚意。

深吸一口气,她定定地最后望了他一眼,回身跑了出去。

她记不清自己已经赶了多少路,只觉一路细雨弥漫,一眼望去似乎看不见远处的边际。

待终于到了府邸,她迫不及待地跨下马车,奔向大门。

这时她发现手背斑驳得紫一块红一块,已被自己掐得不见一片好皮肤。

“令君何在?”

她连声急问,侍仆不由得愣了一下,随后指了指府中:“令君……他自收到丞相送来的礼物后就一直把自己关在内室里,嘱咐小的说他谁也不见,不管是何人都不能进去。”

“我要进去。”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