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军师……保重自己啊。”曹洪望着郭嘉离去,不禁感慨地叹息。
曹操瞥了他一眼:“子廉可听明白了?奉孝的意思正是孤的意思,退兵之事切莫再提。回去告诉曹仁和夏侯渊,拿不下区区一个乌桓,这将军之位,他们不如不坐。”
“是是是!”曹洪慌忙应答,连连鞠了好几个躬,“末将时刻谨记,司空放心,末将定当传达您的指令。”
瞧见他的马一溜烟驶远,曹操走过来挽上阿笙的腕,说:“随我去外面走走吧。”
她理解他心中烦忧,右手忍不住攥紧他的手臂,隔着甲胄触到身体灼热的温度。
“我们总会遇到很多磨难的。”她深吸口气,让声音听上去变得平静些,“你不是说过吗,命运就像一个深渊,我们都不可避免地没入进去,所有人都是前途未卜。所以我们能做的只有珍惜眼前,想出能想到的办法一起面对将来。”
她说的是“我们”,而非“你”,也不是“我”。
他闻言愣了一下,随即看向她:“谢谢你。”
他的眼眸像浮沉着无数驱散蒙昧的星,似乎倒映了此刻天上的月夜,交织着寒冷扑面的风。
“只是我如今已很难保持理性,甚至没办法镇静下来去思考未来的路该怎么走。”他低语,“听起来很不像我的作风,是不是?不过事实就是这样,离我想要的一切越近,失去的就比得到的越来越多。”
“我能明白。”她说。
这里地势较高,大雨并未在此地形成积水。脚下的野草蔓延勃勃,间有星星点点的小野花窜在其中,叫不出姓名却倒也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