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表,区区座谈客罢了!他自知才华不足以驾驭刘玄德,忌惮却又舍不得放弃这样一个智囊,只能把刘备闲置一旁,明为倚仗,实则时时刻刻监视后者一举一动,何尝待他以求贤真心!更何况刘表守成之主,一个荆州就够他坐守一辈子,他可不比那江东孙伯符,嘉怕借他十个胆子也不敢打许都的主意。”
“其二,”他微微俯下身,以袖掩口咳嗽了数声,继续说,“乌桓向来与袁氏结盟交好,如今袁氏虽是败落,但袁熙袁尚仍在辽东希冀死灰复燃,倘若我们此时南征,他们必定与乌桓勾结复图故地,如此北方便再无安定,诸公难道甘心坐视昔日努力付诸东流乎?”
“其三,乌桓必会自恃边远,料不到主公会在此刻亲自出兵攻伐而没有防备,正好打他个措手不及。”视线移向上首的曹操,他以目朝后者微笑示意。
曹操自然明白他的意思,立刻站起身:“奉孝适才所言三事,一一解答了诸位心中所惑,也替孤扫平隐忧。既是如此,诸位可有异议?”
众人不禁躬身称好,赶忙异口同声道:“祭酒高见,吾等拜服。”
“三日后点兵出发,怠慢军心者,律法不容情面,孤即刻按军法处置!”
“是!”
待众将退去,唯有郭嘉一人独独留在座中。曹操踱步过去,在他身边坐下,笑道:“奉孝竟要比孤还镇得住他们,这些人好像还更听你的话。”
“狐假虎威,主公不明白么?”郭嘉偏头,朝他眨了眨眼,那双半眯的桃花眼在苍白脸色的衬托下,显得愈发干净明亮。
“九尾狐皆有九条命,孤倒真愿你是那妖狐。”
郭嘉眼神一凛,随即又没事般笑起来:“借主公吉言,不过嘉身体已经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