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绍闻言,颔首沉吟数秒方收剑入鞘,猛地盯住阿笙,冷冷道:“孤暂且饶你条贱命,给孤押进大牢好好看管,若有异动即斩!”
地牢昏暗潮湿,到处弥漫一股腐烂的气味与尸臭,不绝于耳的鬼哭狼嚎搅得阿笙本就烦躁的心愈加难受。
袁绍看来是真恨曹操入了骨,给她的饭菜皆是难以下咽的隔夜馊饭,要捂住鼻子闭上眼睛才能勉强咽下嘴。
她倚着墙壁坐在草堆上,边盘算着如何才能存活下去,边自己给伤口包扎着,这时外面发出锁链转动的当啷声响,她下意识抬头,发现牢门旋即“吱呀”一声开了。
她立刻低下头,猜也能猜到来者是谁,瞥都没瞥他一眼,自顾自将褴褛的被褥用力一扯,撕了块布条下来,往蜡烛上烤了烤。
正要往额头上缠裹时,手腕倏地被一只手有力地攥住了,耳边随即响起这几天以来听过的最温柔的男声:“我来。”
她没好气地皱眉,眼皮也不愿抬一抬,随即用力一把挣脱开他的手,“关你何事?”
他并不恼,仍是笑意轻浅:“卞夫人可是还恼着在下?”
“荀谌,我问你,你是不是故意的?!”
“故意还是无心都无关紧要,但在下若不把你供出来,你就更不可能逃得掉,难道你还不明白在下的良苦用心么?”他谑笑般地弯了弯唇。
他的脸上好像戴了张不辨表情的面具,永远都是那副与世无争全无所谓的神色,却更令阿笙猜不明白他本意到底是真心要帮自己或者不过是在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