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看不清是什么地方,只能大致能辨认身旁一些桌案与褥垫,还有三三两两的金碗玉盏,整齐地摆在地上,晶莹透润的熠熠光泽在眼波里流转分明,看得出来都是些价值不菲的贵重宝器。

但她没那心思细细辨认周遭环境,两耳丝毫不敢放松,警惕地聆听着外面任何蛛丝马迹。

追兵暗卫们似乎还在专心寻找自己的踪影,脚步声在门外如风般掠过,突然骤而停住。

心跳顿时吓停,她慌不择路就往旁边的桌案底下钻,趴伏在地上,战战兢兢偷窥头顶的动静。

她卞笙怎么就这么惨,这辈子好像要么就是逃跑,要么就是在逃跑的路上,一直就没躲过被追杀的命。

她在心里暗自抱怨,眼下却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听天由命了。

只见外面的暗卫们迅速推开门,一道道黑影在殿间来往穿梭,举着火把分头四处搜查。

他们的动作阿笙看得不大清楚,但依稀可以辨认都在仔细地上下翻找,甚至掀起了地面上铺着的毯子,全是一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不掘地三尺誓不罢休的架势。

阿笙不由得叫苦,冷汗从掌间往外直冒,紧张地整个身子都绷直了,心跳也漏了不知道多少拍。

似乎时间都静止了。

却连呼吸也不敢逸出。

这时风突然从未关好的窗户间刮进来,寒意顿时侵袭全身,阿笙不禁抖了抖身子,下意识想打喷嚏。

幸好她及时猛掐虎口忍住,但这一片静寂间,一点点细微的声音也能被放大为巨响,鼻息里不自然的喘气已然传入每个人的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