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彧希望你能把这封密信交给夏侯元让将军。”他从袖中取出信递到阿笙手上,蔡侯纸微微泛着淡黄的色泽。
她从他手上郑重接过,将密信揣进自己的袖子里,耳边听得荀彧说:“夏侯将军统领禁军营镇守许都,彧在信中告知其情况,让将军多加三道布防,盘查过往百姓商贾,以防那些不轨作乱之心。”
说罢,他眼底闪过沉重,“外面遍布眼线内应,你万事需小心。”
阿笙自然是懂的,她朝他重重点头,信誓旦旦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令君放心,我一定不辱使命。”
她这么坚定地承诺完,荀彧却突然直直地望着她,眼瞳担忧里隐隐透出不安,过了良久,才道:“若非只有你身上有司空令牌,彧真不愿让你冒这个险。”
阿笙疑惑地皱眉,他本来俊秀文雅的面色倏而变得歉疚,染了几分幽幽的波光,眼底的忧虑教她怔了怔,“夏侯将军手下兵士只听司空将令调遣,违者即犯军命。而你的令牌持之正如司空亲临,所以彧不得不让你以身涉险。”
“这令牌……如此重要?”阿笙没注意到他后来说了什么,掏出那块一直藏在怀里的乌木虎符一样的令牌,蟠螭纹路交叠缠绕表面,用阴文刻着几个复杂难辨的字样。
“他会舍得把这么重要的东西给我?”
“因为司空信任你。”荀彧淡淡说了几个字,却如轻飘飘的叶子落在湖面,在她脑子里一声不响地掠起极大的波澜,搅得她心神都乱了。
那个总是漫不经心又时而搞不懂到底在想些什么的人,会把这种命一样的宝贝给自己?
真是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