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能来。此处专为你而开。”他连声道,知是阿笙手里有他亲赠的令牌,所到之处见令如见其人,无须通报即可放行。
阿笙也没理会他,踮起脚从屉子里取了卷史记,稳稳当当地靠在他肩上便浏览起来。
“吾之子房也。”她翻着竹简,指尖划过留侯世家里的文字,无意识地念了一句。
曹操手中的笔骤然顿了一下,他沉沉望她一眼,目光中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阿笙没有发觉他眼神的异样,径自继续翻动着,竹板与竹板之间的摩擦发出哗啦啦的响声。
“禀司空,陈别驾求见。”
阿笙闻报,浑身如被雷击了一样慌乱,忙不迭地从曹操肩上离开,边整理自己的乱发身体边立刻坐直,站起来拔腿就要跑。
曹操眉峰一抬,似笑非笑瞟她一眼,“你这是慌慌张张地要去哪。”
他伸手拉住阿笙的手臂,让她陡然停下脚步,没好气地横他:“难不成家眷不用回避么?”
“哦,还真不用。”他没商量地把她轻轻一拽,阿笙见他一副不容置疑的口气,只能乖乖回到远处,在蒲垫上正襟危坐不苟言笑地沉默无语。
“属下拜见司空。”陈群着一身中规中矩的峨冠博带,面容严肃地俯首见礼,一举一动皆恪守礼节。
看见曹操身边的阿笙,他目光惊了一瞬,料想必是主公的某位夫人,于是立刻郑重其事地以头磕地,恭恭敬敬道:“属下问司空夫人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