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我们赢得了一个地区比赛,就是大豆芝麻油的那一次,cris很高兴,他说我们可以以足球运动员为职业…那意味着,我们马上就要去正规的青训营,像ssi那样,仔细想想,从默默无闻有天赋的球员到获得成功的概率有多小,而两个人同时获得成功的概率,我觉得我都无法计算出确切的小数点后的位置。
我父亲准备自己弄个事务所,他已经有了相当的威望,多谢他那些嫌贫爱富的晚餐会,那些牙医和成功人士一个劲儿的吹捧他,令他完全可以在这个小镇开一家自己的事务所。
他希望我也能成为律师。
我很温和,或者说,有些人一直称赞我儒雅,我去旁听过一两次庭审,律师们咄咄逼人纯枪舌战,我一点儿也不喜欢,但这样的职业,的确称得上是体面的,而且,父亲希望儿子继承家业也很自然,我有点儿迷失了,不知道前路在哪里。
那场谈话之后,我首先决定要一切从开始就完美,考试分数也好,社会实践也好,我准备充足,万无一失,保证但凡是我想申请的学校一定能申请到,我准备了很多全国大赛的课程,奥林匹克或者试验生,我状态好极了,学校在期末的时候给了我奖学金,我邀请cris共进晚餐,可他…他拒绝了我…
这是怎么回事,我不得不把喜悦和其他的东西放在一边,cris却说,他已经决定要去某个球队试训了。
cris side:
高中可一点儿也不如我想像的美好,首先,他们的食堂供应大孩子的午餐,这让我无法接受,薯条而不是炸土豆,会让每一个青春期的孩子多五磅的脂肪,而别说那些摄入过量的。我的教练告诉我,保持身材是做足球运动员的基本条件,我最近专注在自己的肌肉上,他说我看起来很嬴弱。
但这些都可以忍受,我是说,食物,听不明白的课程,总是把荷尔蒙散发到全世界的姑娘们,都可以忍受。唯独kaka,我觉得他在疏远我,这伤了我的心。
高中对他来说似乎如鱼得水,大家都喜欢他,他参加了四五个学习小组,还有一个试验生的工作,他还是学生会的成员,老师们也都喜欢他,他参加了本学期可以参加的全部比赛,在十四行诗和物理比赛中都获得了冠军,他为了参加一个节肢动物观察的远足而缺席了两堂足球队的训练课,我是说,他把所有的都安排好了,可唯独足球队他可以缺席。
教练称赞他是一个天才,他的速度惊人,他带球和过人都相当好,“你们应该一起去职业球队”,他这么说。
但kaka,他不愿意,我有点儿生气,我知道他喜欢足球,但他似乎就是不能专注在一件事情上,他想把什么都做好,这怎么可能。我们已经是高中生了,必须要做出选择。
“你是因为自卑!”raos一言戳中我的心事,"你是没办法接受kaka在任何方面都很优秀,而你离开了足球和他就没办法好好活着。”
我已经不那么傲慢了,我也不天真,我知道kaka很受欢迎,我在他的更衣柜里看见了很多粉红色抹了香水的告白信,我在圣诞节的时候看到他的课桌下面有一大堆的绒毛娃娃,这都是他的仰慕者们送的,我还,我还收到了威胁信,让我立刻离开白马王子,我,我吓坏了,但我不能告诉他。你看!这有可能让kaka担心我,有可能他会让我暂时和他分开来‘避避风头’,这是raos说的,他直言不讳的说,我可能是kaka唯一没做好的事。
然后是我的生日,我多么希望能够和kaka渡过浪漫的一天,情人节快到了,大家都在准备那些,没有表白的人蠢蠢欲动,情侣早八百年就在计划,可我的生日在那之前。
一切都是那么刺眼,kaka给我办了一个派对,来了很多人,leite夫人把院子让出来,大家就在冰天雪地里烧烤。没完没了的果汁和鸡翅膀,来的人里面大多我都不认识,有一个甚至问我是不是知道kaka的恋人是谁。他们怎么可以不知道,我们不是学校最成功的情侣吗?iker说,学校里每一个人都知道我和kaka是情侣,但raos又说,他们知道是因为其中一个是男主角是kaka。
我这时才肯定,原来这是真的,我的确‘谁都不是’,而kaka的确‘万人敬仰’。
离开了足球,我默默无闻。
这个认知让我胃部绞痛,我想吐,所以靠着烧烤架边的桌子,也不知道是谁把拨弄架子的铁支架放在那上面,我没注意就把手指烫伤了,我捂着灼痛的手,穿过一大堆人看笑靥如花的我的恋人kaka,他和辩论组的成员们待在一起,他们刚刚赢得了电视比赛的资格,想想吧,他要上电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