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信任确实十分脆弱,市场的认可度也是如此。当初沈宗柏耗时多年建起来的名气,就被一个南都水苑化为乌有。
傍晚的下班时间,黎世安默默的收拾好自己的私人物品,走出大楼。
这一层的写字楼,曾经是他花高价买来的,也就是在下午,他把它的所有权抵给了材料供应商。
多年没有搭过公交车,黎世安恍恍惚惚的随着人潮挤了上去,人贴人的密集感,车厢里充斥着各种味道,让他心里难受得紧。
好不容易坐到沅都水岸的公交站,一下车他就忍不住吐了出来,连带着中午的食物以及胃里的酸液通通往上涌,他狼狈的坐在马路牙子上,花了足足有将近半个钟才缓过神来。
沅都水岸的别墅通通抵了出去,他们现在一家4口住在一套70多平的小户型里面,这套小房子还是当初黎世安丈人送周秀美的嫁妆,因为没有过户,勉强躲过查封。
周秀美这么多年过惯了大手大脚的日子,偶然面对这样的生活,一下子急上心头,人也癫癫狂狂的,黎欢上有老母亲要伺候,下有嫩娃娃带养,人也逐渐变得抑郁消沉。
后来,黎世安在旁边小区找了一份保安的工作,靠着微薄的工资养活着家里。
在空闲的时候,他偶尔也想过,如果当初,把沈宗柏留在黎世,哪怕对方完全接手了他的公司,他现在仍然是公司的大股东,享受着荣华富贵。
可是这些他明白的已经太晚了。
沈宗柏再次睁开眼睛, 他坐在一辆桥车上, 旁边是一个红着眼眶, 哭声颤颤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