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温无所谓道:“不是说过,当奴仆还是当良民,对我没什么区别。”
陆恩一针见血问道:“那你为什么不随别的奴仆叫她‘姑娘’,却在私下叫她‘主人’?”
梁温喝汤的动作顿了顿。
“因为不管你在奴籍还是在良籍,你都只把她当成了你的主子,别人都不是,对吗?”
梁温继续喝汤,没有接话。
陆恩突然伸手,揉了揉梁温的头,语气宠溺:“你这人就是这样,平时不言不语,其实掏心窝子地对人好。你我萍水相逢,只因共过生死,便能将卖身钱赠我当盘缠。如今还为我通风报信,还助我进了顾府,你的好,哥哥都记着。不管你脱不脱奴籍,我都不会让你再吃苦,再被卖来卖去。”
“陆兄为何突然说这些……”梁温躲开陆恩的手,闷头喝汤。
陆恩失笑:“去年你还一口一个‘大哥哥’,今年再见,我就成了‘陆兄’了。还不让摸头,个子高了,脾气也大了。”
梁温抱着汤碗跑了。他回到自己的小院,就见顾衣正指挥丫头拾掇他的房间,不但彻底打扫了一遍,还添了许多贵重物件。
他冷眼瞧着,并不说话。
顾衣见他板着脸,也不肯轻易张口,只让裁缝过来给他量尺寸。
这是府里用熟了的裁缝,单是给梁温做衣裳,这半年就已经来了四五回。
“小公子又长高了。”裁缝笑呵呵夸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