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连累了姑娘。”范婆子懊恼不已,她言道,“姑娘倒也不必太害怕,你出去后只说我给顾衣下毒,并不是要害顾衣,而是想借谋害顾衣,让你在顾家无法立足。”
任娇柔眼前一亮:“怎么说?”
“我给顾衣下毒这事,本就说不过去。谁寄人篱下,都只有狠狠巴结主人家的,哪有下毒谋害主人家千金的?必然有人琢磨不透这一点,你就抓着这点,说我对你早有怨言,看似是在害顾衣,实则是在害你。如此一来,他们只有同情你的份儿,哪里还会怪你?”范婆子悲声道,“姑娘啊,这一关你虽能顺利过去,可日后我便不能陪着你护着你了,你一定要多长个心眼,不要再头脑简单,任人欺辱!”
任娇柔没想到范婆子临死前还未自己谋算,一把将人抱住:“我一定为你报仇!”
天彻底黑透,没有月光的夜晚,伸手不见五指,夜色沉的像是像是一口大钟,压的人喘不过气。
几个人行色匆匆,将范婆子从柴房拉出,直接出了府门。范婆子手脚皆被捆着,嘴也被堵的严严实实,拖出去的整个过程,没有发出丝毫动静。
香草提着一盏白兔花灯,为顾衣照亮身前的一方青砖。
她们身后的院子里回荡着任娇柔的哭诉声,院里的人都被任娇柔找出来诉苦,说是范婆子要害她。顾衣听得心烦,跑出来送范婆子最后一程。
这个婆子着实可恶,为了一己之私,便要害别人背上恶名。
对于顾衣来说,自然是恨得咬牙切齿。
但顾衣又念她是个忠心的,决定饶她一命。杀人这事,顾衣再作,心里这关也迈不过去。
“虽说免了她一死,可送去大漠当马奴,恐怕生不如死。”顾衣勾唇冷笑,“能不能活命,活的像不像个人,就看她本事了。”
香草道:“姑娘心善,阿弥陀佛,会有福报的。”
福报?顾衣摇头,她不信这个。
人活的好与坏,全凭自己去谋,去做,去争。